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月荷关嘉茂的美文同人小说《农门恶婆婆只想当咸鱼》,由网络作家“萌玖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关老太是个厉害的,卖了小孙女,逼得老二媳妇跳了河,更逼得老大一家主动断了亲。最宠爱的幺儿平步青云后,唆使他宠妾灭妻,被一本参到金銮殿,她做下的恶事,都成了被攻击的把柄。最后全家被一锅烩了。24岁的季月荷穿来,变成了臭名远扬的农门恶婆婆。
《农门恶婆婆只想当咸鱼》精彩片段
第1章
“天杀的小贱人!”
“胆肥了是吧?敢把我的宝珠推进井里,看老娘不打死你!”
“小小年纪手这么黑,怎么没让老天把你收了!回头把你卖掉,省得见你就来气,什么东西......”
“......”
天刚放亮,村东头的老关家就传来关老太刻薄又尖锐的谩骂。
二儿媳袁氏跪倒在地,浑身抖得好似秋风中的落叶,却固执地护在小女孩身前。
“娘,大丫她真不是故意的,您就饶过她一回吧!“
“娘,我和相公以后都会好好孝敬您。求求您别卖了她,她体内流着的也是咱老关家的骨血啊!儿媳妇给您磕头了!娘——”
砰砰砰!
重重地敲击声敲打着坚硬的泥地,让她的额头很快红肿一片,可她依然咬着牙,半点不敢松懈。
她的举动不但没能安抚关老太,反倒让对方暴跳如雷。
“好你个袁氏!占着茅坑不屙屎,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小贱人!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,让你这烂下水的讨债鬼进了我老关家的门!你竟敢威逼老娘,看老娘不打死你——”
关老太冲上去给二儿媳一个教训,袁氏下意识一躲......
却看见关老太一头撞到墙上,鲜血当即从额头涌出,整个人也缓缓软倒在地。
艳红艳红的鲜血刺激得袁氏浑身一激灵,惊恐的大叫:
“娘——”
老关家霎时乱了套!
媳妇们惊慌失措,孩童们哭嚎,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围拢过来,把人搬进屋,抹草木灰,缠布带止血,拍胸口,捶后背......连喊带叫的不住折腾。
这年头孝字大过天。
二儿媳害关老太磕破了脑袋,见了血,这可是大事!
“是娘自己撞的墙,这事儿真不怨我......”
“不怨你怨谁?你逼得娘去撞墙,你还说不关你的事,这种事说出去谁信?!”
“我、我......”
袁氏哭天抹泪,却于事无补。
眼看关老太那口吊着的气渐渐咽下,众人都暗自窃喜之余,不由思考起关老太过身后,自家能扒拉到多少好东西。
唯独袁氏,一脸心死如灰!
娘若真这么去了,那她......
她浑身一激灵,扑上前,痛哭流涕:
“娘,娘您醒醒啊!娘,娘您要是去了,媳妇可怎么活啊!您快醒醒吧......”
关老大见状,坐不住了。
“别喊了,娘都被你害死了!我告诉你袁氏,我老关家的一砖一瓦你也休想拿到。拿起你的包袱,给我滚回你袁家去!我老关家可不敢要你这种,胆敢害死婆母的儿媳妇——”
他骂得痛快,死去的关老太反倒睁开了眼。
没人察觉,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这具苍老的身躯就换了芯儿。
季月荷缓缓睁开眼,只感觉头痛欲裂。
上辈子她就是个注孤生的命,眼看房子车子票子啥的都齐乎了,趁大过年的好日子出门游玩,不料一脚行差踏错,踩了空,滚下山崖......
再醒来,就变成了科举文中的农门恶婆婆。
从24岁,摇身一变成了36岁的“老太婆”。
不但附赠几个不孝子,身后还缀着一串儿拖油瓶!
想到这,她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天晓得,她活了24岁,连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啊!
想起原身作下的恶事,季月荷都忍不住叹气。
原身是个厉害的,卖了小孙女,逼得老二媳妇跳了河,更逼得老大一家主动断了亲。
在她最宠爱的幺儿平步青云后,更唆使他宠妾灭妻,搅得一个家不得安生。
最后被一奏本参到金銮殿。
她做下的恶事都被翻出来,成为政敌攻击的把柄,最终全家老小都被一锅烩了!
一堆极品糟心事一股脑灌进大脑,让她头痛欲裂。
偏还有一群人“嘎嘎嘎”吵闹,让她忍不住一声爆吼:
“闭嘴!吵死人了——”
她自己觉得吼得很大,实则堪比蚊呐。偏生在关老大说话的间隙,大家都听到了。
场面顿时为之一静。
须臾后,众人都围拢了过来。
“娘,您醒了?您没什么事吧?”
“太好了!娘,千错万错都是袁氏的错。要不是她胆儿肥但对娘您动手,您也不会伤了脑袋......”
“娘,您额头还疼吗?要不要媳妇把草药郎中请来?”
“......”
七嘴八舌地说话声,就好似有千百只苍蝇围在耳边叫。
看似关切的眼里,都倒映着失望之色。
唯独袁氏,又哭又笑,是真心为了关老太醒来而高兴。
季月荷头疼:
“哭个屁哭,老娘还没死你就嚎丧哪!都吃饱了,闲得没事做是吧?地里的庄稼都种下去了?饭做好了?给老娘滚,别杵在这碍我老太婆的眼!”
她拿眼一瞪,瞪得那一群人纷纷抱头鼠窜,连哭都给忘了。
关老大走在最后,还不住安慰她:
“娘,你别气坏了身子,你看现在宝珠不是也没事了么?要我说,袁氏真不是个东西,居然敢冲娘动手!就该把那糟心的玩意儿休了,我老关家可不能要这种不敬爹娘的儿媳妇......”
这谁啊?
还指点起江山了?
季月荷一愣,猛地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。
“那是你二弟妹!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要休,我也该刘氏那个搅家精休了!给我滚出去,滚滚滚——”
她激动的猛一起身,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带动了伤口,额头传来的抽疼令她倒抽一口凉气。不由自主的仰倒回床头,渐渐昏睡了过去。
说起这场无妄之灾,就得从老关家开始说起。
老关头早年丧妻,留下两个幼小的孩童无人照顾,不得已续弦了关老太季月荷。
自古后娘难为!
原身早年家穷,小小年纪就被赌鬼父亲送去大户人家做丫鬟。
随着生活改善年纪渐大,原身也出落得亭亭玉立,蛾眉杏眼小蛮腰,当真是一朵娇花儿。
自然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偏生当家主母也是个有手段的,一番角力后,便把原身远远地打发了去。
原身一心盼着能飞上高枝儿,不料转眼被配了个刚死了媳妇的鳏夫,心中自然愤愤不平,对前头生的两个儿子更是没什么好脸。
再加上有心人刻意挑拨,和两个便宜孩子的关系也越发淡漠。
好在她的肚皮争气,先后生下了三男一女。自此,她在老关家便站稳了脚跟,也牢牢把控住了家里的经济大权。
而袁氏,便是二儿子驳了关老太的脸面,自主定下的婚事。
袁氏进门,先后两胎都是女儿,关老太这农门恶婆婆,更是从没一天好脸!
家里这日子过得——
岂能用一个“乱”字来形容!
这次事情的起因,是原身的小闺女宝珠逮到侄女大丫偷吃鸡蛋,便嚷嚷开来,不料却被惊慌失措的大丫推进了井里。
原身生宝珠时伤了身子,一只脚踩进了鬼门关又捡回一条命。
加上宝珠这个小棉袄又惯会挑好的长,肤色白净粉嫩,睫毛长长,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,那叫一个粉雕玉琢!
原主一心盼着她能攀上高枝儿,打小就宠溺她。
宝珠落水受惊,不多时就发起了高热,一张小脸儿烧得通红通红的。
原身大发雷霆之怒!
结果......
: 结果不说也罢!
说起来,老二和老大都是前头生的,按理说两兄弟的关系应该很亲近才对。
可老大机灵,有事没事就针对关老二,护着关老太。
时间一长,关老大还真就入了关老太的眼。除了在学堂里的关老五和她的小心肝宝珠外,也就是他最能让原身牵肠挂肚。
季月荷冷笑。
关老太看不清楚,她还能不知?
老大表面上向着她,内里精明着哩!
这些年,老大没少换着方儿的挑唆她和老二家的关系,这也使得老二一家早就和她离了心。
要不是上头有个孝字压着,不定早就闹出事了。
一道记忆突然划过脑海,季月荷惊得“噌”一下坐起,又捂着抽疼的额头赶忙下了地。
她扶着墙出了门,转身去了小闺女的房间。
宝珠落水发烧,现在不知如何了。
可等她推开房门,看到的却是慌张藏什么东西的关宝珠。看到她进来,眼神躲闪的唤了一声“娘”。
“娘,您起来了?之前您被那个搅家精打晕了,宝珠可担心您了!您的额头还疼不疼?好些了吧?”
小姑娘口口声声说着担心,若不是嘴边没擦干净的糕点屑,说不定她就信了!
别说!
宝珠不愧是原身最宠爱的小闺女,小脸儿粉嘟嘟的,眼睛大大的,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,配上那一身白玉的肌肤,即便抠除了原身厚厚的滤镜,也不得不承认,关宝珠确实会长。
也难怪原身对她“寄予厚望”!
关老太眸子沉了沉,学着原身的做派,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:
“既然不舒服就好好歇着,想吃什么就自己煮。”
“嗳!我知道......”
关宝珠下意识应着,可随即反应过来不对。
娘不是应该说,“想吃什么,就让那个不会下蛋的丧门星做!”吗?
灶上的活儿,不是一直都是二嫂在做?
怎么让她自己煮?
她将来可是要做少奶奶的人,这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可得仔细养着,绝不能弄粗了。
一定是娘口误说错了。
一定是!
“娘,大丫那小贱人居然敢推我下井,咱们绝不能姑息。对了,镇子上的王婆子出价颇高,娘您不如就把大丫卖给她吧!“
“啊,要是娘不放心,我可以帮忙跑跑腿,坚决不让王婆子占了您一文钱的便宜。也省得让娘来回奔波,给累着了。”
王婆子嘛,季月荷自然知道。
她给的价格确实比其他人略高,可但凡经过她手的颜色稍好些的女孩子,都会被卖进那种腌臜地方。
真那样的话,大丫这辈子就毁了!
“闭嘴!大丫的事,你不许再多嘴,娘自有考虑!”
说完,她转身出了屋。
季月荷又不是原身,可不打算惯着她的坏脾气。
再则,大丫原本就是她嫡亲的侄女,有这层血缘关系在。
本又是无心之举,若不是她这个当小姑的,连孩子吃点鸡蛋都看不得还要动手抢,又怎么会闹出眼下的祸事来?
对方不但不知反省,反而还想卖人?
真是欠教训!
她刚出了屋,没想到红肿着眼的袁氏正捧着大肚子站在门外,身旁还牵着畏畏缩缩的大丫。
目光和她一对上,忙胆怯的躲闪:“娘,儿媳该做晚饭了......”
老关家的进支和口粮都把持在关老太手中,花了几文钱,怎么花的,每顿饭吃多少粮食,吃什么,都是有定数的。
季月荷学着关老太的做派,抿着嘴也不说话回了屋。
袁氏暗中松了一口气,看娘没追究的意思,那件事,就揭过去了?
真是谢天谢地!
她不由面露了几分欢喜。
季月荷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开了锁,取了一大瓢黑豆面,想了想,又舀了半瓢白面,拿了两个鸡蛋,还舀了一勺猪油,才重新锁上了锁。
出了屋,她把东西交给袁氏,照着原身的做派叮嘱:
“地里的长生草差不多能吃了,你去割点回来。白面和鸡蛋放着我来做,省得这些好东西都被糟蹋了。”
长生草其实就是韭菜,她打算做韭菜盒子,也算是给自己庆祝穿越了。
“嗳,知道了,娘。”
袁氏着实有些惊讶,拿鸡蛋不稀奇,平常但凡学堂读书的小叔子放假回来,婆婆都会煮上两个,一个给小叔子吃,一个给小姑子吃,她都习惯了。
可今天居然给了满满一勺子猪油!
委实太多了!
不过看着那半瓢白面,面对那勺子猪油,她突然想到娘额头上的伤。这才恍然大悟,端着面去了灶房。
不多时,灶房里就飘出了饭香。
这年头吃得起大米的农家少之又少,即便是镇子上的那些员外,也大多是在逢年过节时,才舍得用大米蒸一顿大米饭。
如老关家这种耕种之家,最多就是秋收和过年时吃一顿。
其余时候,多是吃杂粮过日子。
这时候的白面并不白,里面的麦麸没去除干净,显得灰扑扑地。
而豆面,就是各种黑豆、红豆、黄豆用石磨磨成粉,熬成糊糊,再加入一些野菜、块茎之类的食物使其粘稠一些,一天两顿用来果腹。
直接煮豆子吃容易胀气,大多是农忙时才有的福利。
即便是糊糊,也是有定量的,谁要是错过了顿头,可没有多余的。
其实老关家并不算穷。
他家毕竟还有十亩薄田十亩旱地,自己只耕种了五亩。余下的佃租给人家种植,每年收租也是一笔进润。
如果是一般人家,解决温饱肯定没问题。
可问题是,老关家心气儿高,供着关老五这个读书人!
读书费银子!
老关家这么多人供着一个读书人,依然捉襟见肘,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巴。
寻常鸡蛋都舍不得吃,积攒多了拿去集市卖掉换钱。
今天这一顿又是白面又是鸡蛋的,这大手笔也难怪袁氏会惊讶。
季月荷倒端得住。
她不是没看到袁氏频频打量她的眼神,可她终究不是原身。要让她饿着全家老小的肚子,供一个害得全家满门抄斩的败家子读书?
我呸!
他想得倒美!
: 她学着原身的做派,绷着脸,抿着唇,自顾自进了灶房。
老关家缺衣少食。
好在眼下正值春花灿烂的时节,地里最不缺的就是野菜。
挖回来的野菜,多是荠荠菜,还有少数蒲公英、白花菜这些,她挑挑拣拣挑了些嫩的,剁碎了捣碎成泥状,过滤一下剔除里面的杂质,之后倒菜汁进白面混合,静置发面。
这边她则把鸡蛋调成鸡蛋液,下少许油炒成鸡蛋碎起锅,和切碎的长生草混合成馅儿。
另一边的面也发好了。
她用馅儿包了饺子,再往锅里涂上少许油,用小火煎到两面金黄起锅。
从浓香传来的第一时间,几乎所有人都盯着灶房的方向,不住地吸气,吸气,再吸气。
吃不着,能闻着味儿也得多嗅两口。
季月荷做好韭菜盒子便收了手,回头又吩咐袁氏:“趁锅里还有油,你把菘菜炒一碗端上桌。”
“好的,娘。”
袁氏赶忙应下。
动手炒菘菜时,还没忍住看了眼盘子里的韭菜盒子。
今天这顿饭油水足,瞧着就香!
就是不知道,大丫二丫能不能吃上一口......
不过眼下,她只盼着婆婆看在她和大丫勤快的份上,把大丫留在她身边,千万不要卖了她!
否则,大丫可怎么活......
天暗了下来,地里劳作的一家子人都回来了。
老关头,也就是原身的男人,眼下正领着老l二和老四修河堤,服力役。
算算日子,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。
一想到原身还给自己留了个老男人,还是个死过一任妻子的老鳏夫,季月荷内心真是......
百味杂陈,各种滋味在心头。
不用立刻面对他,她又暂时松了一口气。
看着桌上坐得满满当当的一大家子,她目光扫过,不由又拧起了眉。
“大丫呢?”
一句话,惊呆了满桌子等着开饭的人。
袁氏巍颤颤起身,说句话牙齿都在打嗑:“娘,大丫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在柴房里反省......”
“嗯,是该反省反省。”
季月荷抿着薄唇,横了眼袁氏:“这死丫头不来吃饭,是打算明天不下地挖野菜了是吧?”
袁氏浑身一抖,又慌忙笑笑:“这,这哪儿能呢?我保证,明天她一定挖够满满一篮子。挖不够,就不让她吃饭!”
“嗯。”
季月荷算是应了声。
见袁氏没动,她狠狠剜了对方一眼:“愣着干嘛,还不去叫人。”
“嗳!”
袁氏喜得跟个什么似的,欢天喜地去了,不多时,就把大丫带了过来。
季月荷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:
“老婆子我算看出来了,你们一个个的,就想着偷懒!从今儿开始,咱们老关家,都必须做了活儿才有饭吃。谁要是偷懒,谁就饿着肚子。都听见没有?”
“听见了!”
一众人等谁都没有反驳,香喷喷的韭菜盒子就在眼前还不能吃?
众人肚子里的馋虫早就在翻江倒海了,眼下哪里还顾得上老娘说了什么,都只顾着附和。
“行了,吃吧。”
季月荷开始分饭。
韭菜盒子数量有限,好在个头都不大。
先每人分三个韭菜盒子,一碗糊糊。
大人都是个头略大的韭菜盒子,糊糊也是干的。
小孩的韭菜盒子相对来说小些,糊糊也稀一些。
看剩下不少韭菜盒子,又往老大、老三碗里放了一个,男人的胃口原本就大些。
老二媳妇怀着身孕,也放一个。
最后,还往小闺女碗里放了一个,自然得了小闺女一顿猛夸。
最后她坐下来,自己夹了四个。
剩下的打算留着明天吃。
大儿媳刘氏看着弟媳袁氏碗里多出来的一个韭菜盒子,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妒忌。
“娘,小宝可是您的大孙子,您可不能厚此薄彼。”
季月荷听了连眉头都没掀,率先咬了一口,算是动了筷:
“你当初怀孕时,我也没少偏心你。咱老关家就这个习俗,哪个儿媳怀孕了,都能多吃一个饺子。你要服气就吃,不吃就滚回自己屋去,别杵在这碍人的眼!”
其实这话,都是针对刘氏说的。
以前刘氏怀孕时,一样能多吃点好吃的,有时是一勺干的,有时能多半块肉,偶尔还可以多吃两口鸡蛋羹。
可至从她生下小宝,她的那份福利就变成了小宝的。
眼下小宝渐渐大了,以前的照顾都没有了。
刘氏瞬间焉了。
她想吃好的,也想再要一个,不都说多子多孙多福气吗?可她的肚皮就是不争气,这么多年来再没怀上过。
不过想到袁氏,她的心气儿又顺了不少。
袁氏先后两胎都是女儿,眼下肚子里这个,瞧着肚皮圆圆的,恐怕又是个姑娘。
等她生下来,婆婆不定就得把大丫这死丫头卖掉了。
这么一想,她瞬间平衡了。
众人吃得很快,如风卷残云般,桌上剩下的糊糊和菘菜都随便添,可当然还是谁的动作快,谁就吃得多。
三儿媳冯氏才进门一年,对每天上演的抢饭戏码见怪不怪。
她低眉顺眼的把三个煎饺吃了,意外发现,今儿的煎饺格外好吃,比平时吃的饭菜香多了!
再一口,发现煎饺上有油。
哟!
婆婆今天果然是撞邪了,否则,做菜怎么舍得放油了?
话虽如此,她还是埋头开吃,三个煎饺,她硬是吃了一盏茶的功夫,等桌上众人都吃饱了放下了碗,她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喝碗里的豆面糊糊。
煎饺是好吃,这豆面糊糊嘛,依然那么难吃。
呕——
乡下的夜里大家为了省灯油,都会早早的睡下。
关老太倒是没用灯油,而是用了自家从山上采伐的松油。
松油一般是从大松树上采,用镰刀割出螺旋槽,放置容器接着,等松脂多了,就可以按照制作香烛的办法,在松枝表面涂上松脂,插在竹节上,简易的松油火把就制作好了。
松油火把的缺陷很明显,烟雾大,熏人,用的时间不长整个屋子都被熏得漆黑,安全问题得小心再小心,却胜在大山附近取材容易,还省钱。
季月荷关上门,把松油火把放好,才打开了上锁的柜子。
柜子里存放的是老关家的所有家当。
清点之后发现,居然有200多两的存银,其中200两是整锭的银子,另外还有一些碎银和一些铜钱。
此外,还有一些银簪子和耳环之类的饰品,都被原主里三层外三层妥帖的包了放好。
200多两,看着好像很多,可实际上,这些钱是关老太一大家子人的所有财产!
刨除两老的棺材本,再扣除给老四和老五娶亲用,剩下的钱,也就够给老五去赶考一趟来回的路费。
如果赶考失利,或者考个三五次依然不中,这点钱恐怕不够嚯嚯的。
如果考中了,用钱的地方更多......
季月荷在心头盘算完,瞬间就沮丧了。
难怪原身在吃食上往死里抠,家中没点进润,就靠种那五亩地,收那点租子,可不就只能从牙缝里省吗?
只是这么省也不是办法,看今儿这人心涣散的。
发现她死了,一个个倒是跑得飞快。
真发现她活回来了,除了嘴上哔哔,就没一个人有实际行动。
要想改造这一大家子极品,任重而道远。
她想了想,从里面取了五两银子出来,慎之又慎的把钱藏好,才重新上了锁。
与其寄希望于不孝子,还不如靠自己的双手,打造出一片天。
......
第二天一早用了饭,她就叫上三儿媳冯氏,带了包点心坐了牛车,就去了镇上的铁匠铺子。
这年头的铁是受朝廷管制,每年每个地方用了多少生铁,都是有记录的。
这也使得铁匠这一行当,是个相当吃香的职业。
或者说,这年头的手艺人大多都是父子相传,即便是屠夫,也是父传子,子传孙,也就造就了匠人越发吃香的情景。
而铁匠铺子的冯铁匠,正是三儿媳冯氏的爹!
关老太居然舍得来铁匠铺?
还带了点心?
委实令冯铁匠意外得很。回过神来,赶忙喊自己媳妇出来招呼。
“三娘,亲家来了。”
“亲家?哪个亲家?”
正在后院忙的李三娘愣了下,才反应过来:“你是说关老太?哎哟,这可真是稀客!——”
不怪李三娘阴阳怪气的说话,委实是这亲家吧,两家之前为了聘礼钱,闹得难看得很。
一想起这些往事,她心头就来气!
只是又一想到,自家闺女还得在婆家生活,终究打起笑脸去招呼。
“亲家,今天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?哟!您这么精贵的脚步,居然移驾我们这种小地方,倒真是蓬荜生辉呀!”
这番连挖苦带损的话,换作原身,肯定又是一阵好骂。
可今天,季月荷有事登门,还真不打算和对方纠缠。
她摸出一吊钱往前一推:“实不相瞒,我今天来找亲家,还真是有事。”
哟!
居然这么多钱!
李三娘愣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收起脸上虚假的笑容来:
“亲家你这是......?”
“我打算定做点小东西,样子我都带来了,就看亲家能不能做出来。”
其实季月荷想做的,就是手推车。
早年她还小那时,家里穷,父母离异老妈又骤然下岗,失去了经济来源,老妈哭了一晚,第二天便带着她去打造了一辆手推车,开始沿街卖小吃。
也就是靠那一辆手推车,老妈硬生生把她供出来了!
可等她大学毕业,她却因为癌症晚期早早离世,生前连一天福没想到。
眼下,季月荷便按照记忆里的模样,画出来的图纸。
冯铁匠早年服役去边关打仗,攻城时,被城墙上敌军投掷下来的生石灰烧伤了眼睛,变成了独眼龙这才退了下来。
好在他有打铁的本事,娶了妻,日子倒也过得红火。
眼下关老太的这张图一拿出来,对方一看上面精确的标尺就知道,她并非闹着玩。
他拿着图纸考虑良久,这才坐下来,提出了不少意见:
“亲家,你这图,不是不能做。不过我想着,其实你用木头代替,还能省下不少钱......”
“不用,你直接说,要多少钱吧!”
季月荷如何不知,图纸上的手推车很多地方都可以改用木板代替,只是那样一来就变得笨重了。
她之所以选择用铁皮,就是因为轻便,省力。
“你这手推车,着实轻省,只是需要用到的铁皮不但费工,还费时费力。这样,我就收你二两半的成本价,你......”
“行!”
季月荷也干脆,直接数了两吊钱并500文,推到他面前:“钱我先给,东西你可一定要赶着先做好。弄好后,你托人和我说一声就是。”
冯铁匠:“......”
他都做好心理准备,对方会死缠活赖砍价钱,骤然变得这么爽快,好像变了一个人!
反倒是李三娘,赶忙上前收起银钱。
这老不死的,今儿这么干脆,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!
“行,当家的手艺你尽管放心。”
她皮笑肉不笑地招呼她:“亲家既然来了,不如就在这用了饭再走吧。”
这年头的庄稼人大多只用两顿饭,一顿朝食,一顿晚饭。
要留下来用饭,必定赶不上回去的牛车了。
季月荷起身:“饭就不用了。我还得上街再买点别的。倒是春花,难得回来一趟,就歇一晚明儿再回吧!”
春花是冯氏的闺名。
这句话,让冯氏喜出望外!
这年头儿媳妇想回娘家,可得经过婆婆妈同意才行。加上有的出嫁女远嫁,从嫁人那天开始直到死,都再不能回娘家。
关老太以前也不是会体恤儿媳妇的人,冯氏嫁进老关家一年,除了三朝回门和过年过节,还真没回过娘家。
眼下婆婆开了金口,她还能不高兴?
只是眼下,她怕婆婆不喜,赶忙小心隐藏起脸上的窃喜:
“娘,媳妇要是留下,您一人回去,不会有事吧?”
季月荷最看不惯对方这种口是心非的姿态。“你若是不放心我,不如和我一起回?”
见冯氏呐呐无言,她才再度开口:“稍晚轩哥儿就要下学了,我正好和他一起返回。你不用担心我,多陪陪两位亲家才是正理。”
冯氏忙不倏地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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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月荷说的轩哥儿,其实就是她的小儿子关明轩。
关明轩十三四岁,不大的年纪,在普遍早婚的古代,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。如果她没记错,这孩子会在明年三月下场时一举夺魁。
从此开启了他科举路上的直上青云路!
少年扬名,到底心性不稳。
最终也把全家送上了断头台。
从他十四岁就能高中秀才这点来看,这孩子的学识肯定有,也是个肯努力上进的!
关老太前脚一走,后脚李三娘就把自己闺女拉进了里屋,赶忙追问起关老太今天反常的缘由来。
得知关老太撞伤了脑袋,乐得拍手称赞:
“都道恶人自有恶人磨!这刁钻老妇总算遇到能收拾她的人了!
不过,大丫终究是她孙女,她能真把她卖了?我瞧着,多半是威胁几句过过嘴瘾。
这事,反正你千万别插手,省得将来没吃到鸡肉,反倒惹了一身骚。”
“我自然省得。”
冯氏也不傻。
冯铁匠是个独眼龙,很多人都咻他长得凶神恶煞的。这些年铁匠铺的生意,都是李三娘一人支撑起来的。
冯春花从小就跟在她娘身边耳渲目染,自然不是个傻的!
唯独在选夫婿这事上,犯了浑!
原本李三娘就没瞧上关老太那抠抠搜搜的做派,奈何自己闺女就相中了关家老三那张白面脸皮,死活闹着要嫁过去。
她拗不过自己闺女,只得点了头。哪怕关老太籍此在聘礼上一再拿捏,她也咬着牙认了!
好在婚后小俩口倒是恩恩爱爱,小日子也和和美美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,就是关老太这个搅家精......
“你那婆婆,你自己多敬着些。她都这把年纪了,还有多少年的活头?慢慢熬着吧!等你有了孩子在老关家站稳脚跟,多年媳妇熬成婆,你也就苦尽甘来了!”
“娘,我都听您的......”
季月荷可不知道身后母女俩的谈话,就算知道,她也不在乎。
从铁匠铺出来,她便直奔医馆。
昨儿伤了脑袋,今天总感觉人昏昏沉沉的,走路都不得劲。
再则原身一辈子节省,从嘴里省出来的吃食,遭罪的还不是自己的身体。
否则,又怎么会有她穿来这出戏呢?
郎中一把脉,当即就沉了脸色:
“你额头上的伤,得好好养着,最好是躺着静养,不要乱跑。还有,你的身子骨太虚,得按时进补。”否则,怕寿岁上有碍。
最后一句,对方终究没说。
可季月荷今日来,原本就是来调理身体的。
“先生,也不怕您笑话。早年我家里穷,可不得咬着牙死撑着吗?可现在不一样了,眼下我家的条件稍有好转。就想着,把这身子骨好好调理调理。您看我这......可要从何下手?”
“你当真要调理?这可不是一笔小钱!估摸着,怎么也得好几十两银子!老夫真开了方子,你可不能半途而废。否则,前面用出去的钱,都白花了!”
老大夫一再强调,也是为了避免将来有人籍此生事。
“先生您放心大胆的开!这点钱,我老太婆还是能拿出来的!”
季月荷打了包票,对方这才开了方子。
并交代,吃完三副药后,记得再来找他调整剂量。
看着手上这三包药,想到就这些草根树皮,就花了近二两银子,再一想到鸡蛋才一文钱一枚,不由又是一阵肉疼!
她这是吃了多少个鸡蛋啊!
不能想,不能想!
这是原身残留的意识罢了,一定是,她宽慰自己。
回头又去了街市,买了肉,买了米面,再配了些胡椒、花椒、八角一类的香料及调味料,这才结了账,让店小二帮忙送到县学门口去。
明儿是月中,关明轩学堂放一天假。
季月荷指挥店小二把麻袋放到学堂对面的大树底下,道了谢让对方离开了。她则随意寻了块石头坐下来等。
恰巧旁侧有人在树荫下下棋博弈。
她闲着无事随意看了看。
围棋上黑子步步紧逼,白子步步后退,再一细瞧,白子已经重重包围,好似大势已去,再无转圜之势。
执黑子的瘦高老人得意万分:
“怎么样,钟老,这一局算是我赢了吧?今晚这顿红烧肉,你输定了!哈哈哈......”
他哈哈大笑。
对面执白子的胖矮老者不由心头懊恼,汗流浃背:
“刘老头你拽什么?明明就是你耍赖,才侥幸胜了我一步棋而已......咦!”
钟老突然发现了一旁观棋的季月荷,好像看到了救星般,来了兴致:
“瞧夫人的神态,莫非夫人也懂棋?”
“先生说笑了,我一介乡野妇人,哪懂这些高尚的玩意儿。”
季月荷笑眯眯地福了福身,瞧着就让人觉得分外亲切:
“我就是瞧着,这一白一黑的,觉得好玩得很。就是不知,这棋子儿......能不能让民妇近距离瞧上一瞧?”
“嗨!就只是些棋子而已......”
钟老有些失望,随即一想也是,对方就是个乡下妇人而已,哪里懂得什么棋子?
是他病急乱投医,才妄想借助外力能赢这一局。
话虽如此,他还是捡了一颗递给她。
季月荷接过,仔仔细细的瞧了好半晌,明显大失所望:
“常常听他们说起,这棋子价值千金,能定万里河山。眼下看来,也不过就是比寻常物件光滑一些而已。”
她颇为失望的摇摇头,把白子往棋盘上一掷,转身就走。
“嗳!你这妇人真是......岂有此理!你丢这一颗子,害我丢了一片江山......”
钟老明显生气了!
想呵斥她,又赶忙去寻被她丢进棋盘的白子。
这一瞧,眼前突然一亮!
“慢着!这盘棋,我知道该怎么走了!”
钟老高兴万分,一面哈哈大笑,一面把被黑子吃掉的白子捡拾起来。一瞬间,整个棋盘已经截然不同!
“哈哈哈......这盘棋,你输了!”
刘老目瞪口呆!
“怎么可能、怎么会......怎么可能!......”
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位夫人,那随手一掷......
慌忙回头去寻人。
可他左看右看,哪里还有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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