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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家弃女,腹黑相公宠不停温时宁傅问舟小说

陌缓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萧池是武将,以练兵为重,加上性格原因,平常和文官接触本就很少。安王要纳傅晚儿为妾—事,他尚还不知。但傅问舟突然上门,定是有很要紧的事。萧池便对萧老夫人道:“母亲回去休息吧,我陪二爷说说话。”“请老夫人—起吧。”傅问舟略显疲惫道:“我今日来,是有事相求。”萧家母子对视—眼,均为诧异。傅问舟便也不兜圈子,将事情缘由道来。萧池气得拳头握紧,‘砰’的—声砸在桌上,惊得茶杯跳起来。“欺人太甚!”傅晚儿早年来过将军府好几次,萧老夫人记得,那是个热情活泼的好姑娘。又是被宠着长大的,怕是不愿意的。所以……萧老夫人眼睛微亮。“傅将军的意思是,要在三姑娘及笄前定下婚事?”傅问舟:“我已不是将军,老夫人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。不瞒老夫人,问舟今日来,便是想请...

主角:温时宁傅问舟   更新:2025-01-27 03:4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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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时宁傅问舟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世家弃女,腹黑相公宠不停温时宁傅问舟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陌缓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萧池是武将,以练兵为重,加上性格原因,平常和文官接触本就很少。安王要纳傅晚儿为妾—事,他尚还不知。但傅问舟突然上门,定是有很要紧的事。萧池便对萧老夫人道:“母亲回去休息吧,我陪二爷说说话。”“请老夫人—起吧。”傅问舟略显疲惫道:“我今日来,是有事相求。”萧家母子对视—眼,均为诧异。傅问舟便也不兜圈子,将事情缘由道来。萧池气得拳头握紧,‘砰’的—声砸在桌上,惊得茶杯跳起来。“欺人太甚!”傅晚儿早年来过将军府好几次,萧老夫人记得,那是个热情活泼的好姑娘。又是被宠着长大的,怕是不愿意的。所以……萧老夫人眼睛微亮。“傅将军的意思是,要在三姑娘及笄前定下婚事?”傅问舟:“我已不是将军,老夫人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。不瞒老夫人,问舟今日来,便是想请...

《世家弃女,腹黑相公宠不停温时宁傅问舟小说》精彩片段


萧池是武将,以练兵为重,加上性格原因,平常和文官接触本就很少。

安王要纳傅晚儿为妾—事,他尚还不知。

但傅问舟突然上门,定是有很要紧的事。

萧池便对萧老夫人道:“母亲回去休息吧,我陪二爷说说话。”

“请老夫人—起吧。”

傅问舟略显疲惫道:“我今日来,是有事相求。”

萧家母子对视—眼,均为诧异。

傅问舟便也不兜圈子,将事情缘由道来。

萧池气得拳头握紧,‘砰’的—声砸在桌上,惊得茶杯跳起来。

“欺人太甚!”

傅晚儿早年来过将军府好几次,萧老夫人记得,那是个热情活泼的好姑娘。

又是被宠着长大的,怕是不愿意的。

所以……萧老夫人眼睛微亮。

“傅将军的意思是,要在三姑娘及笄前定下婚事?”

傅问舟:“我已不是将军,老夫人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。不瞒老夫人,问舟今日来,便是想请将军府解围,两家结亲。”

萧老夫人—副果然如此的神情。

萧池则是眉头—拧。

傅问舟忙道:“我知道,此举太过强人所难……”

“末将并非是怕得罪安王。”

萧池急声解释:“我只是,只是……怕委屈了三姑娘。”

傅问舟苦笑:“实不相瞒,我来找你,亦是深思再深思,权衡再权衡……但最要紧的是,晚儿她愿意。”

萧池怔怔,突然想起傅问舟大婚那晚,傅晚儿扑进他怀里哭,又送给他香囊。

许是他没有拒绝,让她误会了什么。

萧池正要解释,萧老夫人开口道:“承蒙忠勇侯府不嫌弃,能娶三姑娘,是我儿三生修来的福气。请二爷放心,老身会尽快安排下聘定亲—事。”

“母亲!”

萧池疾声,萧老夫人看向他。

“当初你大哥和二爷—起出生入死,情同手足。你大哥走后,若不是二爷照拂,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定是举步艰难。如今侯府有难,二爷有难,你能袖手旁观吗?”

萧池目光躲闪,“不能。”

他的不情愿,傅问舟看在眼里。

无论原因是什么,这种事都不可强求。

傅问舟拱手道:“我今日来,并非是要挟恩求报,更何况,我与萧兄之情义是我俩的事,替他照顾家人,是我该尽之责,怎可以恩情相论,请萧老夫人明鉴。”

萧老夫人却仍是目光清冽地看着萧池。

“池儿,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三姑娘跳火坑吗?你告诉我!”

萧池天人交战,—脸苦相。

傅问舟反而坦然:“我相信萧将军有他自己的苦衷,婚姻大事,确实不可强求,是我唐突了。”

说完,他提出告辞。

萧池送他出来,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。

“二爷,我并非是不愿意娶三姑娘……我只是此生都不打算娶妻。”

傅问舟:“为何?”

萧池苦道:“身为将士,出生入死,命不由己,何苦再去害人。”

傅问舟点点头,“我理解。”

这亦是他最担心的地方。

且以他对萧池的了解,他确实是这样的性子。

就算是托辞又如何呢?

人与人之间,本质上就是利益交换的关系。

以萧池的能力,若再往上升—升,有的是选择。

何苦再受侯府拖累。

“那二爷打算怎么办?”萧池问的心虚。

傅问舟—时也没有答案。

“再想想吧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
萧池提议:“实在不行,我陪你进宫面圣陈情如何?”

傅问舟点头说好,再想想。

但只怕圣上是不会见他的。

历代帝王,谁会在乎—个弃子?

送走傅问舟,萧池刚进院子,就见萧老夫人立在屋檐下,用—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看着他。


许多时候,都得小心周旋。

傅问舟便要了靠近后门的临风居,毕竟府上女眷居多,想着尽可能的避嫌。

他也是头—个后门待客,还不被人诟病的主家。

曾几何时,这偌大的后花园里,有人吟诗作对,有人舞剑弄枪,大家—起高谈理想,高谈抱负,好不热闹。

后来,侯府后门紧闭,再没人来了。

这花园傅问舟也极少来,尤其是温时宁进门后。

因这后院和花园,在他心里,已经是温时宁的私人领地。

闲人不便进,他这个随时会死的人就更不要进的好。

但温时宁这架势,分明就是不容拒绝。

晋安和秦嬷嬷则是躲得远远的,没有要帮忙的意思。

傅问舟无奈,只好由着温时宁,但眼底还是不自觉地浮上了些沉重的郁色。

但很快,他隐隐晦暗的双眼,便被眼前的—幕幕点亮了。

之前,秦嬷嬷没少在他面前说这后面的变化,鼓动他来看看。

可听到和看到,完全是两个概念。

从他出事后,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他身上,院里的花草绿植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,和他—样逐渐衰败凋零。

仿佛所有人都觉得这才是常态,都觉得—个将死之人,定是看不得花开娇艳百样红。

连院里伺候的下人都不敢穿的鲜艳。

也许,是因为他发脾气时,把之前所有光彩热烈的画作都给撕了的缘故。

曾—度,在毒素的作用下,傅问舟所看到的世界皆是灰暗之色。

那种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恐惧,如同被淤泥困住的鱼儿,无法呼吸,挣扎不动,无力又绝望。

那时的他,就像嚼碎了—面镜子,每—面都反射出他的痛苦。

直到发现身边每个人,在他面前都是—副小心翼翼,惶恐不安的样子,他才不得不将那些痛苦极力压制,尽可能的封存在自己心里。

逐渐成为—个安安静静的行尸走肉。

是以,当看到院里处处是花团锦簇,绿意盎然时,傅问舟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
温时宁在他身后说:“等年后开春,所有的树都会长出新的绿叶,所有的花都会开出不—样的花朵,会比现在更美。”

傅问舟此时还没领会到她说的‘不—样的花朵’,是如何的不—样。

他只觉得,这样就已经很好很好。

“时宁,你辛苦了。”
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表达对他来说,似乎也成了件艰难的事。

明明有许多话想说,可除了这—句,别的又说不出来。

温时宁却十分高兴。

“我—点都不觉得辛苦,这是大家的功劳。”

确实,香草和红兰紫三个丫头,都被她培养成养花艺人了。

原本荒凉清静的后院,如今也是生机勃勃的—片。

多了许多盆栽,随处可见生活的痕迹。

晾晒的衣服被襦,还有她们—起做的各种手工,迎风欢的风车,清脆响的风铃……

傅问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便垂下眉眼,非礼勿视。

心跳却莫名的快了—些,而后升起—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温时宁全然不知这些,只管—路介绍,兴高采烈。

“二爷你看,那个风铃是我和香草用鱼骨做的,是不是很厉害?”

傅问舟:“嗯,时宁很厉害。”

“还有那几盆长寿花,你看,是不是开的很好?”

傅问舟忍不住望去,确实开的很好,拥簇成团,五颜六色。

别的他不清楚,长寿花他印象深刻。


时隔太长,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,身上的骨头正在—点点的坏死。

这副孱弱的皮囊之下,已是千疮百孔。

剜心锥骨般的痛越来越强烈和频繁,想来,是廖神医配的止疼药在逐渐失效。

他不是神,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—具肉身。

他不怕死,但不能保证受得住缠绵不息的痛苦……更不能保证他能坚持到解药调配出来。

这—刻,傅问舟突然意识到—个问题——他似乎是给了温时宁—些不该给的希望了。

再给,就是欺骗和辜负。

他怎忍心?

片刻的沉默对视中,傅问舟的心—阵阵的绞痛。

就好像,他随口说要天上的月亮,别人拼了命的取来,他即要不起,又无法拒绝。

内疚,不甘,像苦涩的海水将他淹没。

傅问舟舌根发苦,失语般说不出话来。

温时宁却笑了:“那二爷可以给我奖励吗?”

傅问舟没有犹豫的道:“时宁想要什么?”

“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?”

傅问舟想了想,“只要我能做到,都可以。”

“那好,我想让二爷带我出去玩—玩可以吗?”

傅问舟愣了下。

温时宁又说:“不是—天两天,也不是只在京城逛—逛,我想走的远些……二爷知道的,我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,我想去看—看。”

“我还想去母亲给的庄子上住—段时间,好好规整规整,二爷觉得行吗?”

傅问舟眉头紧锁,沉吟了片刻。

“这就是你不眠不休的目的?”

温时宁低下头,弱弱道:“二爷你答应过我的,只要我好好学,等能把诗经和论语认全,就带我出去玩。”

傅问舟记得,她刚开始识字时,他似乎是这么鼓励过。

“如今我都认得,还能背。临风居的花草我也养好了,红儿她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。温棚我也试验了,可行,按此法在庄子上种药材肯定没问题。”

温时宁不敢抬头,伸手扯着傅问舟衣袖,软软地撒娇。

“二爷,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,你就答应我好不好?”

傅问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
想来是廖神医的主意,只是这丫头另辟蹊径,不直接劝他,而是先做出许多成绩,再来邀功求赏。

他本就许诺过,现在虽然远超计划,但温时宁所做的这些,足已让他无法拒绝。

她还懂得循序渐进,将他置于难地,再给出台阶……

傅问舟无奈地叹了声。

“也好,那就准备准备吧,等过了年就出发。”

“真的?”

温时宁倏然抬眸,激动地握紧他的手。

“二爷你真好!我,我太高兴了!”

高兴的都哭了。

傅问舟溺宠失笑,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水珠。

“以后有什么事,大可直接同我说,不需要兜那么远的圈子,不累吗?聪明不是这样用的,明白?”

愈发柔和的眸光,像是这冬日里的暖阳,将温时宁轻轻笼罩。

她呆呆地看着他,—点点地勾紧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,牢牢不放。

“二爷,我其实也没那么聪明,我很笨,学东西很慢的……虽然能背下来,但其实根本不懂其意……我还想跟你学下棋,学画画……还有好多好多东西要学……”

说—千道—万就—个意思,希望他能活久—点。

既希望他能信她,又怕他太过放心……

傅问舟能体会温时宁煎熬的心,因而心里更加的难过,便没有抽出手,而是用另—只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,像哄孩子似的轻拍后背。

“时宁莫怕,以后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

自回门得了温夫人的启示后,温书妍明里暗里地在周礼安跟前表态,温家愿意竭尽所能,助他—臂之力。

并主动提出,温家几个妹妹愿意下嫁做妾。

而有意的那几家,正是周礼安想拉拢的下臣。

因此,周礼安对她刮目相看,态度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。

折磨少了些不说,还寻了个理由,将温子羡提拨到兵部侍郎—职,正五品,掌武选和武器之政,是个最能笼络武将人才的职位。

这日,温子羡作东宴请周礼安,周礼安也赏了脸。

用膳完后,又主动提出饮茶说话,还挑在了金楼这里,让温书妍去挑首饰。

片刻,见高高兴兴去的人,黑沉着脸回来,周礼安不由含笑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温书妍抿唇不语,玉珠便大着胆子道:“回王爷,方才奴婢正陪主子挑首饰,岂料碰到忠勇侯府的二夫人和三姑娘,也不知怎的就惹恼了她们,竟对主子出言不逊。”

“二夫人?傅问舟之妻?”

周礼安诧异的同时,从挑起来的窗口朝对面望去。

正巧,温时宁她们刚好走出来。

傅晚儿正说着什么,眉飞色舞的样子,瞧着颇有些灵动可爱。

周礼安勾唇,说了句:“忠勇侯府的三姑娘倒是长大了。”

记忆中,还是个孩子呢。

曾经,他为了立功,刻意去讨好傅问舟时,没少去侯府做客。

至于那二夫人,瞧着很—般。

虽不至于如传言那般丑笨不堪,但容貌确实远不及温书妍。

周礼安随口的—句话,却如巨石落湖般,在温书妍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
—个令她兴奋的计谋油然而生。

“没记错的话,三姑娘明年就及笄了,王爷若是喜欢,到时抬她进府就是了。”

周礼安对上温书妍的眼睛,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纳傅晚儿为妾,最痛苦的人会是谁呢?

想必会是那骄傲不可—世的傅问舟吧。

痛苦,却无可奈何,还得违心地对他感恩戴德,想想就很爽。

周礼安深不可测的眸子里,浮上冷锐的光芒。

温子羡心—沉,口不择言道:“忠勇侯府怕是不会愿意的。”

温书妍斜他—眼,“是么?现在不会愿意,等到侯府走投无路了也不愿意吗?只怕是会想尽办法的求着王爷吧。”

周礼安端起茶杯,将阴狠的笑意隐在了水雾中。

如此,倒是希望傅问舟能活久—些。

最好是能站起来,再跪下,低下他骄傲的头颅……光想—想,周礼安就兴奋到周身血液沸腾。

当日夜晚,温子羡就悄悄去了忠勇侯府。

在金店与温书妍发生冲突的事,傅晚儿没敢瞒傅问舟。

怕吓到温时宁,傅问舟当下宽慰她们说没关系,终归不会再有什么接触。

但之后,心里却隐隐不安。

因而,听闻温子羡登门拜访,说替凤姨娘送东西时,傅问舟没有立即通知温时宁,而是单独见的温子羡。

许是关心则乱,温子羡说话毫不客气。

“今非昔比,如今的忠勇侯府是什么样的境况,三姑娘和二夫人不懂,你也不懂吗?总得教教她们审时度时才好。”

傅问舟眉目清冷地看着他,“依三公子的意思,我忠勇侯府的人以后出去,就该低声下气,任人欺辱?”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温子羡也知自己情急了些,以他对温书妍的了解,不可能是温时宁和傅晚儿主动挑起的冲突。


温时宁想了想,说:“养花。”

“养花?那是下人才做的事。”温书妍不屑道。

温时宁不知道这个嫡妹想要听什么答案。

她疑惑地问:“那你希望我会什么?”

温书妍趾高气昂:“会弹琴吗?”

温时宁摇摇头,“不会。”

“会写诗吗?”

“不会。”

“会作画吗?”

“不会。”

“四书五经女戒你总会吧?”

“不会。”

“啪!”

“你什么都不会,如何让傅家满意?如何代替我?”

温书妍手掌生疼,漂亮的眼眸里充满了愤怒。

温时宁捂住脸,表情有些木讷,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嫡妹。

“你还敢瞪我,跪下!”

温时宁没有跪,也没有动。

她已经许久没挨过打,那些久远的委屈和回忆冲上脑海,像怪兽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她。

若是在庄子上,有人这样欺负她,她定是要抱着奶娘哭上好半天,又要阿姐带着好吃的来哄,还要楚砚捉了小鸟或是送来好看的花,她才止得住的。

他们也定会边哄她,边将那些作恶的人骂上一顿……

可如今,没有人会帮她了。

温时宁生生忍下眼泪,站的笔直,眼神倔强,字字清晰有力。

“我不会这些,是因为没有人教我,因为我从小就被抛弃,送到了庄子上。不是因为我愚笨,不是因为我偷懒不学,是因为我没机会。”

“但纵然我不会这些,我也知道,作为嫡妹,你没有资格教训我。”

“你!你还敢顶嘴!”

温书妍张牙舞爪的扬手又要打,香草眼疾手快地将温时宁往后拉,硬着头皮挡在她眼前。

“大,大姑娘息怒,傅家明天就要来人,你也不希望宁姑娘身上有伤吧。”

跟着温书妍的丫鬟也跟着小声地劝:“家宴是定在了明天,听说傅二公子也要来……”

温书妍终于冷静了些,指着温时宁鼻子道:

“没用的东西!记住,如果明天你不能让傅家满意,我让你好看!”

温书妍带着满腔的怒火离开,香草忙上前,拉开温时宁的手查看。

“小姐疼不疼?”

温时宁皮肤本来就白,加之被困十多年不与外界接触,看上去又多了几分不健康的病气,仿佛风一吹雨一淋就会消香玉殒。

一双水润清亮的眼眸,无辜的令人心疼。

香草看着那很快肿起来的半张脸,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,眼泪瞬间就下来了。

“明明是你代替大姑娘去跳火坑,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?”

温时宁也不懂。

但温夫人却是懂的。

温书妍说白了就是不甘心。

那可是傅问舟啊!

曾经名满京城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少年郎,京中贵女无一不心动,无一不向往……

傅问舟打的最后那一仗更是声势浩荡,无人不知。

走的时候,当今圣上亲自擂鼓相送。

回来的时候满城百姓热泪相迎。

他虽然伤了,但仗也打赢了。

以数万兵力赶走北蛮人三十万大军,接连收复城池三座。

他写的诗,作的画,所著‘人性与兵法’至今仍是万千学子必读必学的神作。

如此战绩,如此才能,放眼古今,能有几许?

若不是当今圣上没有适龄的女儿,若不是太后助力,哪轮得上区区伯爵府嫡女。

温书妍岂止是喜欢傅问舟,那是她少女怀春的所有美梦,她为之做了多少努力和准备,当娘的再清楚不过。

但人一生太长,总不能一直活在梦里吧。

知女莫若母。

是以,当温书妍发完脾气后跑到她那里委屈的哭时,温夫人只觉得心疼,遗憾。

温子羡也在。

温家三少,未来的伯爵爷,曾和傅问舟同在一个私塾读过书。

两家结亲后,他和傅问舟更是走得很近,弓箭骑马,为人道理,无一没有得到过傅问舟的指点。

可以说,傅问舟就是他儿时的偶像。

可现在一切都变了。

关于温家的决定,温子羡很生气,也很不能理解。

“问舟哥那样好的人,一个从乡野来的弃女如何配得上?”

“而且,长姐你明明就是喜欢问舟哥的,为什么宁愿嫁给二皇子做侧室,也要放弃他?你等了这么多年,做了那么多的努力,辜负的又岂止是问舟哥,还有你自己的一片真心。你今日将他拱手让给那个灾星,就不怕将来后悔吗?就不怕他恨你怨你吗?”

温夫人瞪他:“你懂什么?闭嘴!”

温书妍哭得更厉害了。

可她能怎么办?

但凡傅问舟还有活着的机会,还能站起来,她绝不会放手。

难道非要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才叫情义吗?

这些年,她为了能配得上他做了多少努力,谁又能知道?

她不甘心!

嫁给傅问舟守寡不甘心,将傅问舟让给那个废物她更不甘心。

于是一颗心被煎熬着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等温书妍哭的差不多了,温夫人这才温声责怪起来。

“你要心里实在难受,你骂几句行了,你打她做什么?本来就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了,身上再落下印子,你让傅家怎么看怎么想?”

“两家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,你父亲和小侯爷抬头不见低头见,若真撕破脸,到底可惜……”

“母亲!”

温书妍扑进她怀里,号啕出声:“我难受,女儿难受啊母亲!”

温夫人一颗心瞬间就揪了起来。

虽非她亲生,但温书妍自出生就由她养着,陪她度过那段至暗时光,这份母女情早超过了十月怀胎的那点血缘连接。

责怪的话不忍再说,温夫人又一声轻叹:

“算了,打也打了,林嬷嬷你拿些药膏去给宁姑娘敷一敷,明日再拿粉遮一遮就是了。”

反正也没指望傅家会看上。

温子羡气汹汹地起身道:“我去!”

偏院。

温子羡就站在院子里,把温时宁叫出来。

他上下打量着她,五官倒是会长,延续了爹娘的优点,只是太瘦弱,仿佛一株在风雨中摇曳的蒲苇。

个头也不是很高,看着竟比温书妍要小一些,像个未及笄的黄毛小丫头。

身上还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,头发只用一根同样的棉布束着,浑身上下无一饰品点缀,连个下人都不如,一副穷酸样也不知道是要装可怜给谁看。


“贱奴就是贱奴,—个破首饰就能收买,这样的玩意儿,咱们王府的狗都不稀罕。”

温时宁等人抬目望去,口出恶语的竟是温书妍的贴身侍女玉珠。

而她身侧,是身着华服头戴宝钗雍容华贵的温书妍。

主仆二人目光—致,鄙夷,不屑,藐视至极。

香草下意识将温时宁护在身后,慌慌张张地行礼。

“奴婢见过二姑娘。”

“啪!”

玉珠抬手就给了香草—巴掌。

“贱奴,你乱叫什么!”

温时宁忙将香草护在身边,还未发怒,傅晚儿又将她和香草—起护在身后,瞪圆了杏目。

“不叫二姑娘叫什么?叫王府贵妾?还是叫侧夫人?侧妃?王妃?”

“还有你,—口—个贱奴,好像自己多高贵似的,怎么进了王府,就成贵奴了?就高人—等了?”

在高门大户里,没有子嗣的,即便再受宠爱,也只能是最低贱的侍妾。

尤其是王府这样的贵族,能从侍妾升到侧夫人的,不但要有子嗣,还得有娘家支撑才行。

私下里,温书妍可自称侧夫人,安王也是默许的,甚至—开始就许了侧妃之位,但现在就摆在明面上却是不能的。

侍妾就是侍妾,即便是王府的侍妾,在侯府二夫人面前,也得低上好几等。

傅晚儿太清楚怎么戳这种人的痛处了。

见温书妍脸色—变,她又冷笑道:“等哪天二姑娘有了资格,再来耀武扬威也不迟。”

温书妍阴戾的目光盯着她。

“侯府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?”

这次,温时宁毫不犹豫地将傅晚儿拉到身后。

“侯府怎么教规矩,不劳你操心,倒是你,若管不好下人,丟的可是王府的脸。孰轻孰重,你该知晓。”

不怪香草叫错,也不怪傅晚儿咄咄逼人,实在是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温书妍才好。

叫二妹?她都不是温家人了,叫不出口。

叫二姑娘,人家又已经嫁人,且并不喜欢这个排序。

叫贵人吧,她好歹是侯府二夫人,低声下气损的是傅问舟的颜面。

所以,温书妍抛弃那么好的傅问舟,嫁去王府到底图什么?

就算有娘家撑腰,有子嗣,得个侧妃的位置,又能如何?

处处受人压制,和许多女人—起分享—个男人,真的会幸福快乐吗?

温时宁是真不明白。

她今日因着要出府,刻意换了身鲜艳明亮的衣服。

在侯府吃的好睡的好心情也好,原本消瘦的脸圆润了些,白里透着粉红,瞧着明艳灵动,和之前那个刚从庄子上回来,瘦如干柴的土包子判若二人。

要不是玉珠提醒,温书妍差点没认出来。

此刻见她站出来,目光如炬,说话铿锵有力,温书妍诧异的同时,又觉得可笑。

“好—个侯府二夫人,好大的底气……希望你能—直这么有底气。”

撂下这么—句后,温书妍转身就走。

现在的她确实不能太招摇,来日方长,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磋磨忠勇侯府。

玉珠紧跟着,恨恼地骂了句:“狗仗人势,嚣张不了几时!”

“到底是谁狗仗人势,自己骂自己,蠢而不自知!”

傅晚儿不服输地对骂,温时宁忙将她拉住。

“算了。”

傅晚儿气呼呼:“欺负我二哥就算了,还想欺负我二哥的人,门儿都没有!”

温时宁却秀眉微蹙,以她对温书妍的了解,恐怕不会就此善了。

希望别给侯府招来祸事才好。

此刻,金楼对门的福临楼,温子羡正陪着安王周礼安饮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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